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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了,那热乎乎的带点咸涩的液体已经好久没光顾我的脸颊了。
曾经会陪着电视里的苦人儿哭得泪流满面的我;曾经看着小说泪眼模糊弄得找不着字里行间的我;曾经每月痛经会已一场声嘶力竭的哭泣收场的我;曾经为了鸡毛蒜皮和老公赌气独自流泪的我;曾经陪着闺中秘友一起伤心落泪白癜风最好医院专家谈膳食搭配的我;曾经的曾经,我很能哭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哭了?什么时候开始惶恐自己怎么不会哭了?
芳说她也好久没哭过了,那天结婚周年突然发现长了针眼,急得她一整天把那只肿得像蜜桃似的眼睛对着蒸汽熏,还好晚上的两人世界“蜜桃”变成了小“桃核”,终结原因,是太久没有哭了,泪腺被堵塞。
看看自己的双眼,冷冷的飘渺着,眼线处有一两颗脂肪粒,早过了而立之年的脸上还长着青春痘。我开始惶恐,再不哭我脸上还会长出什么?
克隆着前天昨天的日子,日复一日。琐碎的日常家务填满了整个身躯。
自从那次惊天动地的哭得瘫软下后,我发誓不再为了这种难言的家庭纠纷而落泪。那时起,我觉得自己好坚强,还一度以“不再落泪”而自豪,显示着自己的成熟、证明着自己的脱俗。真是自欺欺人,哭不出来的女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可爱,一点儿都不温柔,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了。
我想念那种翻江倒海后的声嘶力竭,泪湿了衣襟枕衾,酥软的感受着那些湿乎乎的战利品。我想念那最后一颗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破涕而笑的傻样,噘起小嘴低头摆弄着手边的任何小零小碎,重新洗完脸后又开心幸福的小女人样。
看着那些曾经为之付出那么多泪水的片片断断,听着那些感人至深的情爱悲歌,我最大的反应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内心翻涌的力度绝对的不到位,因为那些微波没法推波助澜,一点浪花都没起。
过了那么多时,一首“共同度过”的MTV还能让萍哭得那么伤心,安慰着她的同时,嘴里说着“还是个可爱的小女人”,突然我好后怕,我的眼泪在哪里?情急之中我想起了自己经历的苦痛,眼角有了湿润的感觉,可却是像蜻蜓点水般的一晃而过。我急急的与萍道别,突然好想找个地方痛苦一场,可进了出租车条件反射地报了家的住址后我发现我没有地方可以哭。
面对这一潭死水的婚姻状况,见了他连哭的欲望都不见了。看着天真可爱的儿子我怎忍心当着他的面流泪?两鬓斑白的父母已为我们子女操劳了一辈子,我怎还可以在他们面前撒娇哭泣?朋友们一直把我和“女强人”联系在一起,我又怎可能让她们为我的泪水担忧?想起远在他乡的知己,深更半夜我不能以哭声扰乱他的生活。想起曾经要我快乐地活每一天的前辈,真有冲动想被他抱在怀里,痛哭一场。
200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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